三无接过,看了一眼就扫描进了随身平板里:“联赛用的?”
“嗯。”
“你和那个德里维拉家的小子倒是难得的亲近。”
墨一耸耸肩:“无论怎么说,银条救了他,他似乎因为这个也颇为照顾我,有大腿抱干嘛不抱?”
“你这种心态,似乎和当时答应做洛基养子时一样,把自己搭进去的预兆。”
“呸呸呸!乌鸦嘴,”墨一赶紧吐口水,“就算我确实对女人没兴趣,也没兴趣做下面那个!”
“很有自知之明。”
“……你……”
“铮”!
忽然,门铃声响,一个纤瘦的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男人站在门口,进入了店里的欢迎模式。
光屏变回了桃木桌,三无跳下太妃椅,走到一列的木架子后消失。
墨一无奈,只得坐去了太妃椅上,让壹号零号说了“欢迎光临”,便结束了欢迎模式。
“这欢迎模式倒是有点意思,”男人饶有兴趣的笑着,走了进来,狭长的漂亮凤眼看了看墨一,清冷的声音里带了点戏谑,“果然是你,倒数第一的墨一同学。”
墨一呆呆的眨眼睛,看着男人坐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取了一旁的空茶杯,自顾的倒了一杯茶,姿势优雅的喝了起来:“嗯……真苦,还是奶茶好喝点。”说着,把才抿了一丢丢的茶放下,从袖口掏出一把手术刀,放在指间转动,“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阿瑞斯炼金术课的老师,陆迦,同时顺便担任着研究院的院长,今早在我研究院里玩得好吗,墨一同学?”
“老师……好……”干巴巴的吐出了三个字,墨一控制不住的看向陆迦灵活的五指,银色的手术刀旋出道道银弧,令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丝猜测……
“真乖,那么墨一同学,我是来要你考核时收集到的那条墨尔炎纹蛇的能核的。”陆迦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笑了笑把光脑按在桌上,一张虚拟网订单显示在墨一眼前。
[炼金阁十星vip,陆迦先生,预定墨尔炎纹蛇能核一枚,余款支付到账。]
“vip……我这就去拿!”顾客至上,墨一对于生意从不马虎。只是未等他起身,就闻里室里传出清脆的坠物声响,紧接而来的便是小豹子痛苦的嘶吼声,墨一吓了一跳,猛地蹦了起来就往里室跑去!
陆迦看他一副焦急,眯了眯眼,也起身跟着走了进去。
里室里的温度很低,冷藏下白雾渺渺。
陆迦才踏入就闻到了冷冻液的味,玻璃碎渣散了一地,而那只小豹正在地上抽搐不已,少年知晓他贪吃吞了能核,却着急得不知该怎么办。
陆迦皱了皱眉,蹲下身往小豹后颈大力一拍,银条一阵咳嗽,呕出了一颗火红的能核,不一会又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想去寻主人的安慰,却被墨一难看的面色定在了原地,低着头不安的甩着尾巴。
“这是四级的异兽能核,你的契约兽倒是贪吃,却不一定受不住。”陆迦说着,环视了一下,又取出一管试管,里面正是他订购的墨尔炎纹蛇能核。
“谢谢。”墨一感激的看了看陆迦,正想教训银条,却没想到这小东西飞快的把能核一吞,钻回他身体里躲了起来,弄得墨一憋了口气在喉咙里,无可奈何。
“放心吧,它既然敢吞,就是有能力消化的。”陆迦将试管收进了衣袋,一把将墨一拉了起来,盯着他那双红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要不是实验室那一幕,我都不知道,那个不负责任的死老头竟然留了个师弟给我。”
声音清朗,墨一微微睁大了眼,看着陆迦黑眸里的审视。
死老头?!!!
陆迦是洛基的学生?!!!
墨一手腕一震,一把手术刀弹了出来。陆迦眼尖,扣住他的手抬起,眼里晦暗不明,“他喜欢把自己的习惯也强加给学生,连手术刀都是一样的尺寸,可怜的孩子,遇到这么个麻烦的老师。”
哎?!
墨一相信自己在陆迦有哪里看到了同病相怜这四个大字。
“那么,我期待你明天课堂上的表现,小师弟。”陆迦重重的拍了拍墨一的肩膀,转身,迈了两步又停下,从植株区里取了一管装有两瓣红色花瓣的试管,朝墨一扬了扬,“双生花花瓣,我想我的vip足够换购了。”
欲哭无泪,墨一连忙摆摆手说不用,就当给师兄的见面礼吧……
“是么,真是乖。”
陆迦也不客气,又拿了一管,走人,留下墨一一个苦了张脸,愤愤的把植株区加了锁,又让壹号安排了清洁机器人。
这时,三无也从一道暗门后走了出来,墨一探头看了看,是处理室,桌子仪器都是按照自己在塔贝尔星球时摆放的。
“孽缘啊孽缘,我也确实忘了陆迦在阿瑞斯任职。”三无摇摇头叹息,墨一却总觉得她眼里有着看好戏时的兴奋。
“……这么说他确实是死老头的学生?”
“你不是都确认了么,在看到他转手术刀的时候。”
墨一不语,只是五指一动,小巧的手术刀飞快的从指缝间穿过,由头至尾。
“唉,罢了,我送你回去吧,三无。”
三无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这条街最不缺的就是人,你没空去抓异兽,可以贴任务榜,或者去最尾的那间酒吧里招募。”
“我知道了,刚来的时候看到了。”
墨一点点头,又嘱咐了壹号几句,才离开了炼金阁。他一路送三无到了千鸟居旁,那里有家不过五平米大的修理铺,看起来乱糟糟的,里面却大有文章。墨一停下脚步看着修理铺,忽然就开口,问:“三无,你守在这里多少年了?”
“快一百四十七年了吧。”三无幽幽说道,也只有这种时候,墨一才觉得她青春靓丽的外表下,是一颗被时间磨得光滑没有了脾性的心。
“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是么……一百四十七年了,你在等谁?”
三无没有答话,她只是微微仰了头,看着墨一打量了好一会,伸手仿佛长辈轻抚的捋开了他额前的发,在放下时虚虚触碰过那双红眸。
“我没有在等谁,”她这般说道,缓缓走进了铺子里,“是他在等我。”
声音很轻,消散在空气里。
墨一又看了一会,才踏出了千鸟居。
车鸣人声,一时间在耳边炸响,他取了悬浮车,启动,驶离了这条没有名字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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