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终于挪到咨询部办公,座位在刘澈前头,也在刘澈眼皮底下。
杨逸坐在那儿,总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刘澈的眼睛像刀似的剜着他。
进咨询部在杨逸来说是无可奈何,在刘澈看来,却是心机重重投机钻营。之前两人关系稍缓,现在却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如果是新招进来的人,刘澈会大大方方接受,要是看着顺眼的话,说不定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指导指导人家。可是杨逸不同,他直觉杨逸对他有极大威胁。再说,他几次三番暗示廖伟昌升职的事,廖伟昌都装糊涂,请廖伟昌吃饭,又被廖伟昌以忙为借口推掉了。
他再迟钝也明白廖伟昌对他不怎么满意,何况他自认精明人,一点不迟钝。
杨亦成怎么巴结上廖伟昌,廖伟昌有什么爱好呢?
他觉得这是他必须攻克的课题。
对杨逸自然而然地生出敌意。
杨逸不想像靶子似的让人对准,马上给欧秋源打电话,去恒久了。
欧秋源等杨逸两天了,国庆放假那是没办法,假期结束开始上班,她就在那眼巴巴在盼着。听说杨逸要过来,马上让小郭拿抹布把桌椅再抹一遍。
桌椅哪天她上班的时候没抹呀,小郭真心搞不懂老板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杨逸和欧秋源一前一后进来,她才有些明白,咖啡便换了蓝山。
欧秋源很肯定地告诉杨逸,她要走那条最难走的路。
杨逸有些意外地看她,问:“你想好了?”
欧秋源道:“想好了。照现状走下去是不可能的,我要是想走原路,就不会请你了。专业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可总没有第二次创业让人热血沸腾。”
见杨逸看着自己,她又道:“现在人类的寿命很长,我这年龄,也不算太大吧?”
杨逸笑道:“是,不太大。”
她五十岁,女子五十五岁退休,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最少可以再干十年,十年后,潘玉珠再不懂事,也二十多岁结婚生子了,这时候应该能够撑起恒久的门户了吧。
欧秋源道:“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办?”
杨逸道:“真要来个大变样,就得有个章程,可不是随口说两句就行的。这样吧,我回去写个方案给你,你看着要是可行,我们再定下来。”
欧秋源道:“肯定可行的,你出的方案嘛。”
杨逸笑笑,道:“可别把我捧得太高。或者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出色呢。”
改革这种事,除了领导者必须有一往而前的决心之外,有没有改革的土壤也很重要。杨逸只是一个顾问,很多时候只提供意见,如果欧秋源心志不坚,或者决心不够大,改革到一半知难而退,反而不如保持现状,因为在改来改去中,很多员工会迷失,变得无所适从,极有可能好的习惯被破坏,反而滋生很多坏习惯。
欧秋源,会不会对改革太过乐观了?
说话间,有一个长相普通,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认不出来的男人站在敝开的门旁敲门,眼睛还朝杨逸睃着。
欧秋源侧过头问:“小鲁,有什么事?”
这名叫小鲁的男人走了进来,离两人一米远的距离站住,有些委屈又有些气愤地道:“欧总,三清那个客户我跟了好几个月了,就快签单了,现在石元莫名其妙插了一脚。您看,这事要怎么办才好?”
杨逸瞥了欧秋源一眼,欧秋源若有所思,没有发觉。
过了大约几分钟,欧秋源才道:“签了没有?”
那小鲁快哭了的样子:“石元签完回来了。石元骗客户说我生病不能过去,说什么我让他代我签的单。现在合同就在他手上呢。”
还有这事。
欧秋源道:“你去把石元叫过来。”
小鲁答应一声一溜小跑去了。
杨逸问:“抢单的现象严重吗?”
任何正规的公司都严禁业务员之间恶性抢单,性质恶劣的有可能开除。
欧秋源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道:“这里一向追求结果不问过程,业务员之间是怎么签的单,我一般不太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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