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两人当即愣在那里。御慕庭蹙眉,孩子,终究是没了。而太皇太后虽是没什么表,但内心却是一惊。虽说她非常关心疼泞碧,但她多年来的经验让她处变不惊,并且喜怒不形于色。
此刻的太皇太后,没有了刚才的焦躁清了清嗓子,对着御慕庭问道:“她怀孕多久了?”
御慕庭轻声答道:“两个月了……”
“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御慕庭轻轻点头:“知道。”
问言,太皇太后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声说:“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让她受伤?庭儿,哀家的重孙没了,这事,哀家需要你给一个交代。”此时的她,只是一个作为祖母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太皇太后的架势。
御慕庭沉吟道:“这事,朕自有分寸。”
太皇太后不再说话,只抬脚走进房间。一进去,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上,泞碧安静地睡着,而边,则是一盆盆的血水。
重阳在他后淡淡地说:“她是因为中了御慕庭的一掌,伤及心脉,伤势一路往下,伤及腹部,因此她才会小产。”
太皇太后只远远地看了泞碧几眼就走了,因为重阳说,她小产后子很虚弱,需要静养,所以现在最好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而御慕庭则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重阳见状,只得作罢,关上房门离开。
房内,御慕庭握着泞碧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泞碧。他手指温柔地拂过她长长的睫毛,而后又轻轻拨弄她额前的碎发。
“碧儿……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要冲过来?”他看着她的脸,喃喃自语,“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你就这么冲过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碧儿……”
重阳似乎是消失了,他已经不在皇宫。他乃冥阎宫宫主,行踪更是隐秘,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但也没人关心他的去处。
御慕庭继续守着泞碧,突然冷血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便看了泞碧一眼,而后匆匆离去。
此时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熟睡的泞碧,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只有门外守门的奴才。因此,谁都没注意到泞碧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翌一早,东陵国京都内流传着这样的话:当今圣上私藏妖女,祸国殃民,水杨花,人尽可夫。
为什么百姓会这么说呢?因为……
茶楼上。
“听说昨皇上和那个冥阎宫重阳宫主打起来了。”一个长相平凡,只是两眼闪着八卦精光的男子缓缓说道。对面而坐的男子闻言,睁大眼问道:“真的?”
那男子说:“真的,我那大舅子的侄子的女儿的表哥可是在皇宫里当差。”
那位听众男子说:“那这怎么回事啊?”
那八卦男子说:“听说啊,是为了那个从前的王妃曲木泞碧才打起来的。”
那对面的男子一脸震惊地问道:“为了她?为什么啊?”
那人说:“听说这曲木泞碧啊,跟那个重阳有一腿,昨天刚传出她怀孕了,那重阳都来要人了。结果闹得皇上不悦,两人就打起来了。那曲木泞碧看形势不对,就跑到他们边,想护着重阳,结果被皇上一掌打出血来。”
“啊?那女人这么啊?居然这么水杨花。”
“听说当时还流了很多血呢。后来啊,才知道她被皇上打得小产。”
那男子震惊地说:“啊?!那孩子是谁的吗?”
“不知道,我看啊,多半是那大魔头的。”闻言,那男子立马爆粗口:“个娘们,真是个妖女,皇上居然还要娶这个残花败柳,水性杨花的女人,居然还要立她当皇后。”
“所以说啊,当初皇上就不该娶她,现在好了,咱们皇上都被戴绿帽子了……”
那些百姓门纷纷摇头,嘴里愤愤地念叨:曲木泞碧真是个妖女,还是个水杨花的人,她不配当皇后啊。
皇宫。
“这么糟蹋自己的名声,有意思吗?”重阳站在边,缓缓问泞碧。
几日前,泞碧忽然找到他,说自己怀孕了,让自己帮助她打掉这个孩子,当时自己不知为何便答应了,就有了昨日的那一幕。
泞碧自嘲的笑了笑,说:“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再说了,我又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重阳紧紧盯着坐在上的泞碧,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自己手下的人去制造这种舆论,败坏她自己的名声。
“呵,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泞碧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是为了报仇么?”重阳看着泞碧依旧苍白的脸,半晌才轻吐出这么六个字。
泞碧微微有些怔愣,随后她便淡淡的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重阳缓缓说:“那你是承认了吗?”
泞碧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扯过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太过讽刺,太过刺眼,看得重阳心里不舒服。
“你为了报仇,连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重阳微眯着眼,看着她沉声问道。
“呵,对,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孩子流掉,那又怎样?!”泞碧索大方承认,反正孩子是没有了。
重阳还没来得及说话,门“砰”的一声打开,御慕庭木木地站在门外,整个人变得冷许多,脸上也因为泞碧刚刚说的话而变得沉。
“曲——木——泞——碧!”御慕庭咬牙切齿地沉声说道。
泞碧看了御慕庭一眼,随后又别过脸去,淡淡地开口说道:“你说错了,我不叫曲木泞碧,曲木泞碧早被你给弄死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足以凌迟御慕庭的心。这是在提醒他,他犯的错吗?难道他犯了一次错就永远得不到原谅吗?
难道前几日她的所作所为都是装出来的吗,难不成她对自己说的一字一句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吗,难不成前几日因为柳青青使她吃醋也都是装出来的吗,难道她当真就这么狠心吗?
“你连我们的孩子都能忍心杀害?!”御慕庭看着泞碧的侧脸,缓缓问道。
“这有什么,你不也忍心杀害了我们的孩子吗?”泞碧偏过脸看着他,讽刺道。
闻言,御慕庭皱眉,不解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呵,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御慕庭危险的眯起眼,看着泞碧,却是对一旁的重阳说:“我们夫妻两说些悄悄话,你一个外人难道不需要回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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