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ri,在上京路上一病不起耽误了不少时间的谭嗣同被光绪赏了个六品小官。这个消息传来,王五他们一片哗然,“谭嗣同背叛了我们!”胡七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的,胡七和王五都是洪门中人,也就是以前的天地会,干的都是反清复明的活,他们一直以为谭嗣同是反清的,却没想现在却做了满清的官了。龙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来这头疼的问题还只能等谭嗣同自己来解决了。
“不等三哥没来解释前,我们不应该如此武断,等三哥来见我们了,真相自然会知道的.”龙腾说
.胡七看了看王五,王五点了点头,胡七也就不在做声了.
“谭嗣同没有背叛你们!”这是谭嗣同到来后的第1句话
“三哥,你去见他干什么!”王五大声问道,我们和满清是对着干的,我们和他们只有刀兵相见。“三哥啊,你是有大学问的,不像咱们哥儿们是老粗,你比我们读书明理,你说说看,你为什么去见满洲人,要干这种事,你叫我们怎么办?怎么对待你?”
龙腾静静的站在那里,知道现在是插不上手的,只有看谭嗣同自己怎么解决了.
“这就是我不先告诉你们的原因,我不能使你们为难、使你们jing神上先有负担。我若先告诉了你们,你们一定不同意我去。我去以前,结果是好是坏我也没把握,所以,我宁愿先去试试看,如果结果不好,那就是我一个人判断的错,不牵连五爷和各位。如果先告诉了你们,你们一定不同意我去,如果去了结果好,你们就挡住了这个结果,岂不我又陷你们于判断错误?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先告诉你们。我……”
“你!你!**胡说!他妈的你去见了满洲人,并且一见还见的是满洲头子,你背叛了我们,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完!我们这样看得起你,原来你背叛了我们!”胡七吼叫。
“七哥……”谭嗣同开口。
“你别叫我七哥!七哥是你叫的!我们的交情,今天就是完了!你别叫我七哥!”
“好吧,我不叫,我只是请问你,我……”
“我不要听你我、我、我,我们拜了把子,今天就要同你拔香头;我们发誓同年同月同ri死,你记住,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ri”胡七吼着竟然拔出刀子向谭嗣同扑去.
龙腾见状忙冲上前去,把刀夺了下来,和王五混了这么久,功夫还是学了点了.
“大家都是拜把子的兄弟,何必兵戎相见呢,七哥你等三哥说完吗!”
可胡七那听啊,跳起来重重的给了谭嗣同鼻子上一拳.
“住手!”王五的洪亮喊声,王五突然翻开了小褂,用匕首朝小褂割去,割下一块方形的布,收起匕首,把布铺在左掌上,朝谭嗣同鼻子捂上去,他右手按住谭嗣同的肩,说:“到床上仰着躺一下。”
王五扶谭嗣同躺在床上,叫人拿两条湿手中来给他,亲手用一条擦掉脸上的血迹,另一条折好,放在额头上。他伸手拉开了被,为谭嗣同盖上。然后打个出去的手势,他却不先走,让大家先出去,然后轻关上门。
大家在房外站着,龙腾觉的应该说两句:“五爷,七哥,三哥他没有背叛我们,他如背叛了,他就不来了。就是上次说的,他来了,就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一个让我们信服的解释!”
“是的,三哥一定有他的原因,这原因不是你们能猜得透的,也不是我王五猜得透的。他学问太大,我们是粗人,我们不清楚。只清楚谭嗣同绝不是背叛朋友的人,我敢以这颗脑袋担保,四弟,你在我们中学问最高的,你说说!”
“我也不确定,也许三哥是想帮着光绪对付洋鬼子和倭寇把,满人好歹还是中国人,现在洋鬼子和倭寇一心想瓜分我们,现在最要对付的便是这些洋鬼子和倭寇!不过,三哥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看我们还是问问他把!”
“还是要先听听他的。”王五说着,站起身来。大家也都站起来,一起走进屋去。
他们再进房里的时候,谭嗣同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那脸盆是搪瓷的,可是已很破旧!原来的盆底已烂了,是用洋铁皮新焊接的。焊工在北方叫锯碗的,他们把打破的碗接在一起,把破片和原底两边外缘钻上钉孔,再用马蹄形铜扣扣入钉孔,最后涂上白se胶合剂,就变成了整补过的新碗。锯碗的同时可用白铁皮焊壶底、焊脸盆底、焊水桶底……他们是废物利用的高手、是家庭ri用器材的修补人。工业时代的人们、有钱的人们,脑中很少有修补的观念,可是农业时代的穷困中国人,他们却把任何可以报废的东西都不报废,他们珍惜旧的、爱护旧的、对旧的发生感情,他们宁肯钉钉补补,也很难汰旧换新。这种情形,变成了一种定律、一种习惯,最后变成了目的本身。所以,最后问题不再是有没有能力换新的问题,而是根本就先排除换新,一切都先维持旧的为天经地义,不能维持则以修补旧的为天经地义。所以,中国人的家里,有着大多大多十几年、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用品,父以传子、子以传孙,相沿不替。农业时代的穷困,形成了中国人的惜旧观念,从一套制度到一个脸盆,都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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