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个蓝花布的包袱皮包了一千大洋,相有豹轻轻把那沉重的包袱放到了严旭身边的桌子上:“严爷,这儿是整一千大洋。我也瞧出来了,您这肯定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儿,只怕是您哪路的朋友有了为难遭窄的事儿,求到了您头上!?”
赤红着面孔,严旭郑重地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纳九爷抱了抱拳:“纳九爷,我这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潜行里的规矩,还有我这张脸面,今儿晚上算是扔了个底儿掉!纳九爷,我这么不讲究,您您包涵!我这就告辞”
低头看了看严旭腿上重新包扎好的伤口,相有豹先是抬头朝着正朝严旭拱手还礼的纳九爷递了个眼色,这才再次朝着严旭说道:“严爷,眼下你身上还带着伤,这时辰只怕也不方便在外面走着?您要是信得过我,我替严爷走一趟?”
抬头看了看相有豹,再瞧瞧站在自己身边、朝着自己一个劲点头的九猴儿,严旭犹豫片刻之后,方才朝着相有豹开口说道:“那就有劳相爷了!说起来这地方也不远,您听说过瑛荷苑么?您替我把这大洋送去瑛荷苑,交给瑛荷苑里那位夏侯瑛荷姑娘就成!”
话刚出口,站在严旭身边的九猴儿已经脱口惊叫起来:“瑛荷姐?这大洋是给瑛荷姐的?!瑛荷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二叔,这些年有好多回,都是瑛荷姐给我们些吃的、穿的,我们才能熬过来”
同样惊讶地看着严旭,谢门神也是瓮声瓮气地接口说道:“闹半天这又转悠回来了!那位夏侯瑛荷姑娘,可是救了我媳妇一条命!您看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愕然地瞪着九猴儿,严旭愣怔了好半天,方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可是我老严家欠夏侯姑娘家的人情,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
同样带着些惊愕的神情,相有豹索性拉过了一张椅子,坐到了严旭的对面:“严爷,您说的这夏侯姑娘跟我们还真不是外人,我可还认了她当干妹子的!这事儿到底是怎么着,您给说道说道?”
像是全无顾虑了一般,严旭压低了嗓门朝着相有豹说道:“既然都不是外人,那我可就直说了!您诸位听过共产党没?”
忙不迭地点着头,佘有道顿时接口说道:“早听说过了!好像是跟大清国那阵子的**党差不离,都是些敢提着脑袋吃饭的人物,了不得的江湖好汉!”
苦笑着摇摇头,严旭朝着佘有道摆手说道:“其实您要是叫我细说,我也说不上来这共产党是什么?照着我看,那也就是一帮子梁山好汉似的人物,打抱不平、劫富济贫,尤其是讲义气、够朋友!”
皱着眉头,相有豹却是不解地朝着严旭问道:“听严爷您这意思,那位夏侯瑛荷姑娘,也是共产党?可我瞧着她也就是个寻常好人家的姑娘,心善倒是真的,可打抱不平、劫富济贫您恕我眼拙,我还真没瞧出来我这位干妹子身上是带着功夫的”
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九猴儿也在一旁插嘴说道:“瑛荷姐身上压根就没啥功夫,也就是懂些西洋人的医术,估摸着还是诊治花草、猫狗的在行,治人心里都没谱!有时候替我们那帮子小兄弟治了病,还老交代我们不许出去说,估摸着就是怕有上门呛行、找茬的?!”
晃了晃脑袋,相有豹像是要把想不明白的事情全都甩掉一般,朝着严旭接着问道:“那您这么久功夫没回四九城,您又是怎么能知道我这干妹子的?”
抬手指了指桌上那一大包大洋,严旭压低了嗓门应道:“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位夏侯瑛荷姑娘!我这是在口外逃命的时候,认识了个在口外走单帮的客人。那时候我刚到了口外,不懂规矩得罪了当地一些个当地豪强,寡不敌众眼瞅着就要吃大亏,是那位外路客人一马双枪的把我这事儿给挡了,我们这就拜了把子!再朝着后来说,这位客人也找我帮忙办过几件事。不怕跟诸位爷们说实话,那都是些望风瞭哨、夜走空门的活儿,可从来取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这回是那客人带在身边的兄弟跟人火拼,伤了好些人,这才着急着要弄回来些钱交给这位夏侯瑛荷姑娘,好让她赶紧的买些救命的洋药送回去!”
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个显然是有了些年头的竹牌子和一张药单子,严旭伸手把那竹牌子递到了相有豹的手中:“就这位客人跟我说了,这位夏侯瑛荷姑娘是他家晚辈,估摸着算是他们那些兄弟们安排在四九城里的一处暗桩。平日里轻易都不露形迹,得等到要紧的时候才能上门!”
翻弄把玩着严旭递给自己的那块竹牌子,相有豹一边端详着那竹牌子上烙印着的一朵莲花,一边朝着严旭问道:“那这牌子就是这共产党堂口里的信物?”
“还有几句切口——嘉兴夜雨听荷!您先说出这句切口了,那夏侯瑛荷姑娘就该朝着您说——南湖群英泛舟!等对上了这两句切口,相爷您再把这块竹牌子交给她,她就能明白您是一条道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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